对一个人的监督,不外乎两种途径:自己对自己的监督,别人对自己的监督,也就是自律和他律。文山州纪委干部监督室组织了调研,对纪检监察干部监督最为有效的方式是自律。但自律也是难点,能够做到的,就善始善终;做不到的,功亏一篑,轰然倒塌。
一、自律是中国古代士大夫普遍的价值追求
在我国历史发展中,尤其是古代中国,是非常重视和强调个人修为的。中国古代统治者,或者说统治阶级,是大权独揽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在此种情况下,如果不注重从政道德,不注重个人修为,对社会的危害是非常大的。历史是人民创造的,中国文化传承发扬至今,除了广大普通人民大众外,帝王将相、各级官吏也发挥了积极作用。在当时,制度建设应该没有今天这么完备,但中国能日益发展壮大,各级官吏必然发挥了重要作用。尤其是各朝代的中兴时期,大多数官吏应当是尽职清廉、为民务实的。如果不是这样,不可能推动社会的发展。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官吏注重个人修为:在没有监督或者监督体系不完备的情况下,还知道自己是谁,可以干什么,更为可贵的是知道不能干什么。个人修为的核心就是自律,自己对自己的严格要求。“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是古代士大夫普遍价值追求。人生境遇在最为艰难的时候,也不能丢掉做人的最低标准:独善其身,这就是自律的最低要求。唐代李商隐的《嫦娥》一诗中“碧海青天夜夜心”,我认为是对古代士大夫心境写照:不论世事如何变化,面对自己的事业,面对自己的理想,就如嫦娥面对银河和青天,寂寞而高洁,孤独而坚守,这就是自律。
今年3月底,中纪委网站《聆听大家》栏目对著名哲学家、北京大学哲学系教授楼宇烈进行访谈,他指出中国文化更强调自律,自律是第一,他律是其次。这个观点我十分赞成。在古代,有许多自律的生动事例。如:杨震四知、曹鼎不可、叶存仁畏己。“四知”一拒成为千古佳话,“不可”展现思想斗争的刀光剑影,到“不畏人知畏己知”,这是一个质的升华,别人知道不知道都不重要,只要自己知道,就不能原谅自己,内心防线就会时时报警,这样,还有什么方式的诱惑不能抵挡?自己知道可为和不可为,内心平和了,安静了,也就无欲则刚,这就非常可贵,这就应该是自律的最高境界。
二、自律是纪检监察干部个人修为最为重要的内在要求
监督执纪问责是纪委主责主业,纪检监察干部维护的是纪律,查处的是违纪行为,定性处理的尺子是纪律,工作无处不在与纪律打交道,纪检监察干部必是懂纪律、知规矩的。即使各项纪律不能一条一条一一背出,但哪种行为是不允许、哪种做法不符合规矩是心知肚明的,不存在所作所为是不是违规违纪行为判断不清的情况。那么,纪检监察干部心中装满纪律规矩为什么还会违纪呢,就是自律不够。反腐倡廉建设要构筑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的机制,“三不”中没有哪个重要哪个不重要之说,但它们之间确实存在着区别。如果外界强加的监督哪天取消了,只要内生的防线在,这个人仍然不会腐。孔子说,“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就是说长时间守规矩,等到他七十岁的时候,再随心所欲也不会超越这个规矩了。如果不想腐的境界没有生成,他总会去盯“不敢、不能”的空子,一门心思盯空子,总会有被盯到的时候,总会找到腐的机会。以《监督执纪工作规则(试行)》第三十一条为例,“外查工作期间,执纪人员不得单独接触任何涉案人员及其特定关系人”,如果执纪审查人员没有从内心树立不能单独接触相关人员的这条底线,制度可以完全防范吗?绝对不可能。他要想去接触,途径和方法太多了,怎么可以完全监督防范到位?
综观纪检监察干部违纪案例,可以说没有哪一起违纪行为是违纪人员事前不知道是违反纪律、规矩、规定的,明知是违纪行为、明知是不允许干的事,经不住考验、受不住诱惑,仍要去做、仍要去干,违纪后自己为自己寻找各种理由开脱,或认为自己艺高胆大,手段高明,没人能够发现;或认为自己手握住重权,没人敢监督;或认为自己通江达海,什么都能摆平;或心怀侥幸,自欺欺人。如果说,纪委干部违纪以后,他还在说,自己不懂纪律、规矩,那绝对是一个很虚假的托词,是一个冷笑话。在《打铁还需自身硬》专题片中,没有哪一个现身说法人员讲他不知他的行为是违纪的。从文山州纪检监察干部2016年违纪案例来看,都是很常见的错误,比如:打麻将赌博、乱发补贴、收受礼品礼金、不按规定接待、生活作风等等。难道说各级纪检监察机关没有教育、没有组织学习、没有强调吗?只能说明:极少数纪检监察干部不严格要求自己,不自律的后果。执纪者违纪,对纪律的破坏性更大,对党的损伤更大,对广大人民群众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的信心打击力更强。这是一个很严肃的政治问题。因此,纪检监察干部违纪成本是很大的。纪检监察干部只有提高政治觉悟,严于律已,才能为全党、全社会树立严守纪律、拒腐防变的表率。
三、纪检监察干部自律的途径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自律的关键在私底下、无人时、细微处能否做到慎独慎微。独自一人,无羁无绊,自律的警惕性和敏感度便开始降低,此时最容易暴露自己的最卑劣的地方,自控力开始弱化,是最容易出问题的时候,如果此时此刻不仅不能“见欲而止”,一发而不可收,最终滑向犯罪的深渊。慎独慎微,它需要以极大的勇气和坚韧不拔的意志克制自己,始终保持自省自律的高度自觉,与各种消极的东西抗争,如“曹鼎不可”一样,因而,独处一定要谨慎,要有自己监督自己的智慧和办法。纪检监察干部可以从以下五个方面做到自律。
一是明理。一方面,每位同志都要明白,自律是自己做给自己看的,不是作秀,是党性锻练、个人道德修养的一贯要求;另一方面,明白自己的理想信念。往高处讲,心怀共产主义理想信念,不忘入党初心。纪检工作岗位特殊,其使命与责任、权力与诱惑,决定了每一名纪检干部都可能面对忠诚与背叛、担当与逃避、崇高与堕落的抉择,必须始终不放松党性教育,正心修身,才能淬火成钢,永葆本色;往低处讲,自己要留什么给家庭、给子女。我州纪检监察干部,平均年龄40岁左右,平均年收约10万元,60岁退休,到退休时有收入250万元,全国平均寿命72岁,可领退休工资120万元,总收入370万元。等到寿终正寝那天,可结余100万元资财。是留下干干净净的100万元和良好的社会声誉给家庭,还是留下身败名裂的阴影给家庭、给子孙,这个账自己要算明白。当然,有的同志可能会讲,不见得每一个违纪违法的人都被发现和清算,这是有可能存在的,但每天背负提心吊胆的包袱生活的人会不会幸福?会不会被压死?
二是敬畏。对纪律要有敬畏之心,对迫近的诱惑要有是别有用心的陷阱的警觉。当前科技十分发达,现在不再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四知时代,早已是“五知”“六知”时代。许多当事人认为相当保密的事,可能除了他自己不知道外,天下人都知晓了。任何时候都要敬畏纪律,想到有纪律对自己的约束。不要认为自己一人、没人看见或者到了新的环境没人知道自己,就不守纪律不讲规矩,要记住没有免费的午餐和不作死就不会死的谚语真理。
三是检审。自律必须审检自己的所作所为,一件事后、一段时间,对自己进行自检自查,查查有没有违规违纪的行为,哪些不符合纪律要求,哪些不符合道德规范,哪些与先进同志有差距?纪检监察干部要用监督别人的办法来监督自己。在这方面,尤其要注意有没有打“擦边球”的行为,不要认为自己是执纪者,学习政策到位,把握纪律规矩准,钻钻空子,在守纪和违纪之间,没有过渡期,没有中间地带。只有做到自律,使自律成为自已密不可分的秉性,才能享受到遵章守纪的幸福与快乐。
四是拒绝。1. 拒绝金钱、美色,只有学会拒绝,才能抵制诱惑,金钱、美色最具诱惑力,必须懂得,不是自己的,必须拒绝。2. 拒绝亲情。抹不下情面,对亲人、朋友的请托也是纪检监察干部不敢监督、监督不了、不想监督的常见问题。3. 拒绝酒。文山是边疆少数民族地区,人民热情好客,酒是表现热情好客的最常用方式。但有的同志,酒一下肚,大话连篇,拳脚乱舞,丑态百出,影响纪检监察干部队伍形象。州纪委已经发出禁酒令,要求全州纪检监察工作人员公务时间一列不准饮酒。4.拒绝侥幸。要相信必然,不要总想偶然。坚决打消侥幸心理,不要以为自己所作所为不会被发现;不要认为纪委都是自己的熟人,不会查处自己;不要想到所有天平会朝事物朝自己倾斜,比如,调查谈话,估计对方不会跳楼,就不把谈话地点安排在一楼,这不是跳楼不跳楼的问题,而是纪律允许不允许的问题。文山州纪委一直对纪检干部从严监督,一发现纪检干部违纪,加重处理,决不姑息。
五是担当。自律不能简单地理解为只是对纪律的约束,还包括对自已所负责工作的高标准要求,对体现自己的担当与作为。从古代流传下来的故事中,好象老百姓更喜欢对清官的传颂。百姓开口第一句话,青天大老爷,包青天。对于官吏来讲,廉洁是第一位,只有廉洁做到了,才有可能真心实意去做勤,或者说,勤就包括了廉,廉是勤的一个方面的表现。一分析不难发现,流传下来的廉吏,没有哪一个不是为民务实,没有哪一个是政绩平平的。比如:包拯、于成龙、海瑞,王歧山书记推崇的大清相国陈廷敬,等等,哪一个不是丰功伟绩,哪一个不是清廉如水?如果做不到廉,勤很可能夹带着私利,就会大公有私、甚至假公济私,那就成为百姓最深恶痛绝的贪官了。所以、自律少不了积极履行职责的担当。纪检监察干部自律,不仅是自已遵规守纪,还有对反腐倡廉建设深入推进的积极作为。(干部监督室 张世高 )